2020年5月17日,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春潮》在爱奇艺付费超前点映。这是全国影院受疫情影响停业以来,继《囧妈》《大赢家》《肥龙过江》《我们永不言弃》之后,第5部选择线上放映的院线电影。

一家三代女人的悲与欢

《春潮》由廖庆松、市山尚三监制,杨荔钠编剧并执导,郝蕾、金燕玲领衔主演,曲隽希、李文波主演,黄尚禾特别出演。
“你和母亲的关系,决定你和世界的关系。”这是影片所要揭示的深刻主题。

比起惊天动地的具体事件,作为导演兼编剧的杨荔钠,选择着眼于主人公最普通却又真实的日常生活。

记者郭建波(郝蕾 饰)、母亲纪明岚(金燕玲 饰)与女儿郭婉婷(曲隽希 饰)住在同一屋檐下,祖孙三代因亲情维系的共同生活且暗潮涌动。

郭建波在报道社会新闻之时,也在一点点揭开自身的伤疤;纪明岚在外为人热情,受人爱戴,实则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对女儿施以冷暴力且怨天尤人;还在上小学的郭婉婷则表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与世故。

社会、时代以及个人的认知不同,导致祖孙三代人拥有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与处世态度。

影片未在开头交代三人关系的成因,而是看似随意地截取了她们交集中稀松平常片段加以展现。

纪明岚会毫无缘由地对女儿发脾气,却待外孙女如亲女儿般疼爱有加;身为人母的郭建波已是不惑之年,不仅无法独立抚养女儿,还对自身的伤痛难以释怀;夹在姥姥与妈妈之间的郭婉婷,也正在不自觉中受到双方的影响,感受一个孩子本不该经受的悲伤。

从影片一开始,观众就可以察觉这种矛盾由来已久,但每一次叛逆与反抗,都在双方的隐忍中归于平静,像极了无尽愤怒之后的放弃与绝望。而隐忍与妥协,能够换来长远的安宁吗?

《春潮》的故事没有半点曲折离奇,但打开这只有女人居住的一家的房门,典型中国式家庭的矛盾与困境一览无遗。

血脉相连的血亲,往往是彼此最在意的人,却因为关系太过亲近,而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与沟通。无论父子、母女还是父女,我们总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对方、最为对方着想的人,也是最能告诉对方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人。

但再亲近的关系也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家庭中每个人的位置也不是他人能够随意替代的。一旦越界,爱与关心,就成了控制乃至毁灭。

四个女人,一台好戏

《春潮》的故事,能够引发普世性的共鸣。而作为一部地地道道的女性电影,它选择将一个特质放大,那就是这个家庭中男性角色的缺失。纪明岚的丈夫也就是郭建波的父亲死了,而到了郭婉婷,干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

影片中虽然出现过几个男性角色,但他们对于主人公一家来说只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这个家里真正的丈夫、父亲的位置都是缺失的,不存在的。

而《春潮》作为一部女性电影的点睛之处,就是让家庭中的男性角色“消失”。“消失”的男人如同幽灵一般,虽从来都只存在于郭建波母女俩的言语中,却深入骨髓地影响着一家三代女人的命运。

对于丈夫怨恨至极的纪明岚把女儿当作与丈夫离婚的工具,想方设法在她身上现实自己的人生理想;因父亲背负骂名而对母亲心生怨恨的郭建波早已学会了以自己的方式抗争,比如未婚生女,并且把自己当作这个家庭外人;渴望拥有真正的母爱与父爱的郭婉婷则成了两个女人对未来的赌注。

《春潮》暗流涌动人物关系之所以塑造得真实生动,除了角色设定细致,三位演员入木三分的演技也功不可没。

老戏骨金燕玲演出了纪明岚身上那种理直气壮的“我说的就是对的!你必须听我的!”的气场。

对过往的不甘心,对当下的不满意以及对未来的执念交织,形成这个复杂的大家长的形象,金燕玲则让人物的存在显现出充分的真实性与必然性。

郝蕾饰演的郭建波,是支撑这一段有些扭曲的亲情关系的关键人物。一方面,她竭尽全力反抗母亲却无力彻底脱离她的控制,另一方面,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步入前两代人的后尘,希望她能活出真正的自我。

这是一个把所有情绪都深埋在平静的外表之下的内敛角色。比起情绪大起大落的爆发性角色,如何诠释人物的内心变化更考验演员的功力。

影片中,郝蕾有不少戏是对着窗户去演绎的。医院里,夜色中,窗户上倒映出郝蕾的模样,一段七八分钟的内心独白,也是她全片唯一一次吐露心声。

郝蕾说,她在表演这段戏时内心充满悲伤,但她认为郭建波此时并不应该流泪。单这一段戏的台词功力,就不难看出导演为何非选郝蕾不可。

曲隽希,还不到12岁的小演员。

影片中,她贡献了无数与年龄不符却经典、深刻的台词,她是上两代人剑拔弩张的关系的调和剂,也是影片中为数不多笑点的贡献者。曲隽希用她超越年龄的演技,极好地演绎了这个角色。

而必须一提的第四个女人,就是导演兼编剧杨荔钠

《春潮》是杨荔钠女性三部曲作品的第二部,她亲切地称它为“二女儿”(首部为2013年上映的《春梦》)。

和片名一样,影片有不少关于“水”这个意向的展现。

电影海报上,郝蕾的脸浸没于水面之下,眼神满是忧伤;片中,郭建波为了赶走一屋子的邻里,一声不响地把水管弄坏;片尾,水流更是像拥有生命力一般绵延,最终与大自然相连……

杨荔钠坦言因为自己出生在依山傍水之地,对水有着特别的情感,所以她选择把“水”这个元素作为个人偏好放到影片中。

但她认为“水”应该具有更广义的象征意义,“春潮它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它到底是暗流还是什么,作为一个电影的名字,它应该有更深远的解读,观众看到的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

所以,三人的命运将何去何从,也许你看过《春潮》,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春潮(2019)

又名:Spring Tide

上映日期:2020-05-17(中国大陆网络) / 2019-06-18(上海电影节)片长:124分钟

主演:郝蕾 金燕玲 曲隽希 李文波 张紫淇 韩佳娟 赵阳 李至强  

导演:杨荔钠 编剧:杨荔钠 Lina Yang

春潮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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