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围绕影片来说,而是就本片觉得比较有趣的几个点,自由联想一下碎片。
从影片拍摄手法,美术,细节设计,都较认真和中规中矩。节奏其实还好,觉得稍慢可能是觉得恐怖片就要一惊一乍?
“我都准备好了,你咋还不吓我。”
这年头的人也不是很好“吓”。
(一)邪灵是什么
在很久很久以前,近赤道某个古部落,曾供奉了一个“怪”,即他们的“邪神”。
我觉得,如果套用万物有灵,或是借用洛夫克拉夫的克苏鲁世界观,我们可以把这个怪看作某种“地方神”。
这个怪的外形,有点类似昆虫的头胸腹结构,就借此来说把。
腹部类似一只扁平的鞘翅目昆虫腹部,也有点像蛇,看这体量,本以为它很能吃,一整个人kun吞。没想到其实特优雅,咔嚓一下只啃头,不过这也与后面紧密相连。
胸部的足兼任手的功能,支撑身体,而真正进食的嘴也在这个部分。
头部是一个女性的上半身形象,面部模糊遮蔽薄膜,还有一双手,这是它的触角,也是它真正的捕食足。
怪住在一个异次元盒子里,可能是某种通道,通向怪居住的空间。
(二)怪 吃的到底是什么?
人类与怪的行为,应该称为交易,你向我献祭,我给予你“保佑”。
献祭的,或者说怪物享用的,并不是人头,而是人类情感中的“羁绊与顺从”。这也是电影中反复出现的主题,女主与母亲,黑人同事与其家人,有头发房东与秃头兄弟,租客女之一与其孩子。
以女主举例,照顾久病母亲耽误自己的学业,她反复听着母亲让她明天再去看她一次的录音,反复看着母亲的照片。她肯定是爱母亲的,但是她也是极度压抑自己的怨言和愤怒的,重复听录音也不一定是想念母亲,而是无处安放的怨念,被压抑的情感,通过重复动作在表达。
无意识的重复,是对压抑的创伤徒劳无功的“治疗”。
真正母亲是如何要求她的无从得知,但从影片已有的内容,我们能够看出母亲以血缘的,以“照顾”为由,形成羁绊,需要女主顺从,女主去照顾她。
是的,顺从,也在本文反复出现。女主压抑自己照顾母亲,母亲抚摸她头发,头发房东对秃头兄弟的顺从......手的抚摸,一个我们惯常认为充满爱意与温柔的动作,在本片中是压抑的,窒息的,安抚的,温柔的,母性的,虚假的,走向死亡的。
怪在其祭品的心中,不断挑起对“羁绊”的情绪,也不断要求着他们对“母亲”(这个母亲是广义的母亲,我们可以理解为一种源自母亲形象,具有照顾性,羁绊,血缘等等元素的形而上集合体)的顺从。
在祭台上,怪用幻想与抚摸的手去安抚祭品,让其在幻想中不断顺从于 羁绊,达到某种类似崇拜的高潮,然后,咔嚓一下吞噬祭品的脑袋。
(三)怪 形象背后的含义
理到这里,我们可以把怪的形象,看作是某种 “母亲”吞噬性一面的集大成者。
类比现实中,母亲照顾我们长大,但却有着不少强势控制欲强的(或者更过分)的母亲过分“照顾”孩子,对孩子形成一辈子的创伤,或是人格上的缺陷。这就是母爱中 吞噬性的一面。
电影中怪真的要把祭品脑袋吃掉,难道是顺从到极点,脑袋里分泌的某种激素特别好吃?还是戏谑告诉我们,太顺从,有一天你真的连自己思想(脑袋)都没有了。哈哈。
女主为啥没死呢?
所以要打退这个怪还是挺简单,那就是“不顺从”或者说“弑母”,当自我真正突破压抑,精神弑母的时刻,怪也无法得到它想要的,自然无法伤害你。
然而说着容易,在每个人真实的生活中,精神弑母谈何容易,“母亲”的影响深入人格底层。
(四)结尾发生了什么
女主精神弑母之后,打退了坏蛋兄弟,不过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可能是恨吧,一报还一报,献祭了头发房东给怪。
而影片的最后,就是头发房东被献祭,灵魂如同其他被献祭的女人,留在这个房中,女主获得了怪的保佑。
只不过,这个保佑,其实是获得了怪的生命力与力量,所以女主脚伤恢复,身体似乎充满力量。她的回头一望,到底是不是留恋怪的能力,接替秃头老弟,成为怪的“仆人”呢?这是个开放结尾。
只能说这个怪真的比较古老和有仪式感,一个祭品要反复试探,激起其情绪,调整到最合适的口感,还要最终烹饪一波,女主就是在最终这个环节跑脱。
而怪给予的“保佑”又真的比较古老和弱鸡,只是拥有一些物理力量而已(也许还有别的奇效,可能看被保佑的人的基础属性与能力)。
影片在前半段,曾介绍以前被献祭的都是女性小孩之类的,而房东兄弟,也一直献祭的是女性,但从结果来看,怪不是只吃女性的,只是可能以前多是女性更加受制于羁绊与顺从,而献祭的掌权者,又是男性。
女性反抗,献祭了男性,但是献祭这件事并没有改变,是不是也有点像某些现状的意思呢?
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