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10-17

铁幕性史:女权?

周六下午四点五十分,我坐在熟悉的小西天一号厅,在心里对着巨幕上马克修的猥琐脸咬牙切齿:Liar。

必须承认,这天下午三点二十八分,我赶到如上定位,一边喘着气拧开饮料等待我完全不了解的波兰导演马胡尔斯基的电影开场,一边瞟着不敢打开的微信提醒惦着不止四个的花式ddl,很大部分原因是这部电影的名称吸引了我。

电影叫《铁幕性史》。当我在文慧园路3号的文章结尾小图里第一次看到10月排片表后,从密密麻麻的葡萄牙&波兰影展影片中一眼扫到了这部——它并不是默片配乐,导演不是基耶斯洛夫斯基或罗曼波兰斯基,唯二我熟知的东欧导演;换言之,它并不在我预先划定的选择范围内——并未犹豫超过五秒,然后在格瓦拉选座,输入“银幕性史”,格瓦拉显示“什么也没找到”。我懵逼,放大公号的小图,再看,哦,原来是铁幕。不管,反正有性史。

但电影开场一小时二十分钟后,我彻底确定,这和我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如果想要介绍得香艳些,大概可以这么说:1991年,两位科学家担任志愿者,自愿进行为期三年的冬眠,在行前大会上,他们和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大多数观众们都相信,三年后,他们将毫无疑问地带着英雄的烙印凯旋而归。然而他们醒来后,被告知时光流转至2044年,由于种种原因,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女性,于是一个幽闭空间里,上演了两个男人和一群女人的故事……

颇为遗憾的是,这个故事是由1984年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未来想象、男女权辩论、导演的直男审美组成的,很不性史。实不相瞒,电影开场,那“diu、diu、diu”的音乐就把我带回了小时候等待《西游记》片头曲的怀旧时光;那些柔光里泛着泡沫和塑料质感的所谓高科技,又亲切如经典国产科教儿童片《霹雳贝贝》。影片中最点题的、也就是最接近“性史”的,是导演莫名其妙的设定(或说直男趣味):女权社会里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露点,比如工作时或者在电梯里,一言不合就脱掉上衣;还有她们进行处女繁殖的时候,排成一列列沉默的裸体。

说到设定。当初发明了冬眠技术的科学家由于实验失败,毁灭了男性基因,导致世界上只剩下女性,她们生活在一个深至地下三百多米的幽闭空间里,如果出去需要穿太空服,且只能供氧一小时(后来两位男性证明这是一个谎言,地上有阳光、沙滩、海浪和free air),有一个“陛下”(影片最后我们发现,这个领袖实则是当年大灾难中幸存的4岁男孩,男扮女装生存数年,竟成为了这个体制的领导者),有珍奈特克斯和阿科尔两大似乎对立的权力机关(但除了她们对于该杀还是该阉割冬眠者的争执以外,我并未发现她们有什么政见上的分歧),她们穿着露大长腿的绿色军装,武器主要是灭火器和长棍子;还有一些女性生活在底层,过着“退化生活”。

这个反乌托邦设定的精细程度和影片里科技的坚挺程度差不多,都不咋地。比如这个地下世界包容的人来自多少国家、她们是否是世上仅存之人;这位陛下为何要以及如何能维系一个90年代风格的家,包括新鲜食物的供给来源;女人们除了讨伐男性、繁衍后代以外,对地下世界的日常建设是怎样的、又为什么要吃穿打扮成那等模样……只能打一串黑人问号。

电影里最鲜明的应当是女权。不过,如果这部电影现在公映,一定会被女权主义者攻击吧。影片里女人们的领导者其实是个中年秃头男子;她们宣扬女权的主要方式是抹黑历史罔顾逻辑,说“男人都是敌人”“哥白尼是女人”“男性是永远不存在的”(这种否定历史的态度倒让我想起了不少熟悉的历史往事);漂亮的女博士被猥琐的马克修亲了一口,就魂不守舍,最终背叛体制,而马克修逃出生天的有力武器之一,也是kiss,受他亲吻的女兵都无一例外瘫倒在地(难道是他带着五十多年前的细菌?);冬眠者艾尔伯特在法庭上大喊,没了男性,“你们这一半什么也不是”。

女权得非常大男子主义,全程高能,令人见之忘俗。

那就不能不提最后,猥琐二人组把自己的精子混入女性们用于繁殖的溶液里,九个月后,一个带把儿的婴儿出生了,女医惊恐大叫,镜头对准婴儿生殖器特写,全剧终。

铁幕性史Seksmisja(1984)

又名:性·任务 / Sexmission

上映日期:1984-05-14(波兰)/1984-10(芝加哥电影节)/1985-07-12(东德)片长:120分钟

主演:维斯瓦夫·米赫尼科夫斯基 耶日·斯图尔 奥尔基尔德·鲁卡斯瑟 

导演:尤利尤斯·马胡尔斯基 编剧:尤利尤斯·马胡尔斯基 Juliusz Machulski/Jolanta Hartw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