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失去的周末》被西方媒体评论为史上第一部严肃探讨酗酒问题的作品,但是在比利·怀尔德的导筒下,他依然如往常一般,愿意花费大量的心血窥探人们为了享乐究竟愿意使出怎样的手段,一面还是对这种现象给予温和的批判。在《失去的周末》中,影片第一个镜头与结尾镜头呼应,在整个城市的钢筋水泥丛林中,不知道有多人被酒精这个恶魔控制,镜头从左向右缓缓移动,把城市的一隅摄进画框,代表着许多普普通通的人和片中男主角一样的境遇,又把落脚点对准被男主角悬于窗台外的酒瓶,结尾镜头把起始点对准酒瓶,又从右向左移动,直到城市入画。
比利·怀尔德对于人类敏锐的洞察力不仅体现在他执导喜剧片类型时的拿捏有度,黑色电影时的驾轻就熟,连《失去的周末》这样稍显严肃的题材他都能拍出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桃色公寓》被他拍出了远超于这种题材所能允许的深度。在《失去的周末》里,门框的构图俯拾皆是,男主角唐(雷·米兰德饰)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进行自我的挣扎与反抗,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成为他藏匿酒精的地方,有一场戏是唐从酒吧回来躺在床上,对酒精的渴望让他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一样挣扎,他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上投射出酒瓶的影子,原来他之前把酒瓶藏在天花板下的吊灯里忘记了,投射在天花板上的酒瓶那么大,那么亮,一下就让唐精神起来,对酒精病态的渴望仿佛也被灯光照射的更加剧烈。不同于其它大部分酗酒的人的粗暴与蛮横,唐是一个英俊、幽默且彬彬有礼的作家,酗酒的原因是因为写不出好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尤其是女人,对于这样的才子不仅有着仰慕之情,更激发出她们母性的光辉,照顾之意。影片中的唐就有着这样一位不离不弃的女友海伦,起初看这个角色,我很是纳闷,在我的印象里,这样的角色一般都是东方女性的形象,隐忍,母性意识,无尽的耐心和坚守的执着,海伦就是如此,面对唐的酗酒,她一直以乐观的心态面对,坚信一定有办法治愈,你可以说她有点傻,但是看到影片最后唐要自杀的那场戏时,我才觉得,这绝对不是东方女性的形象,她表现的冷静与机智绝对不是传统东方女性所能有的应对表现,全片里,她一直都是正面的积极形象,哪怕唐的兄弟都忍不住要逃离个两三天。
如我前面所言,比利·怀尔德一直对人们为了快乐而作出的举动所感到震惊。所以在《失去的周末》里,他的重点也放在唐为了酗酒能作出的举动上,比如私吞弟弟付给保姆的10美元,想要当掉自己的打字机,甚至出卖色相,做小偷。尽管如此,比利·怀尔德还是希望我们不要怨恨这个人物,所以他略施小计,尤其是在唐行窃之后在那位女士的钱包里放了一束康乃馨的这场戏。在唐徒步行走在大街上想要当掉打字机的那场戏里,出现了三次三个圆球的形象,我认为这三个镜头一定有它所代表的含义,但我依然不是很清楚,不过联想影片前面的情节,我倒也尝试作出一点解释,唐在酒吧喝酒的一场戏中,酒瓶的圆底印在吧台上就是一个圆圈的形象,当使者试图擦掉时,唐还伸手制止,并且随后的镜头里还出现了几个圆底叠印在一起的特写,以表示他喝了不少杯,加之他当掉打字机就是为了喝酒,那么不停地寻找当铺的过程中出现这三个圆球的镜头我理解为,唐对酒精的渴望已然越来越深,他当时的心情,就是急迫的需要酒精,甚至溺死其中也在所不惜。
雷·米兰德在《失去的周末》里一改《电话谋杀案》中的形象,饰演起了一个落魄的酗酒作家,他续起的稀疏胡渣,蹒跚的背影当真和酗酒者的形象十分贴切,演技也比《谋杀案》中更有层次。不知道是电影中打光的原因还是米兰德自身的演技,每当我看见他时,总感觉他惧怕灯光的照射,每当他、海伦和他的哥哥在一起时,灯光总聚焦在后者两人身上,也许是导演刻意为之,但无形之中,也为米兰德的演技添了一笔色彩。
《失去的周末》在我看来并不是那么地严肃,就好像轻佻的《桃色公寓》被比利·怀尔德拍出了罕有的深度和悲哀。也许这就是比利自身导演的魅力,他总是能在题材本身和故事之间掌握一种难以把握的平衡,而正是这种平衡,让他的作品经久不衰,即使放在今天,也毫不过时。
转载于宇宙无敌大蠢蛋

失去的周末The Lost Weekend(1945)

又名:醉乡遗恨(港)

上映日期:1945-11-16片长:101分钟

主演:雷·米兰德 简·怀曼 菲利普·特里 霍华德·达·席尔瓦 多利 

导演:比利·怀尔德 编剧:Charles Brackett/比利·怀尔德 Billy Wilder

失去的周末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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