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上海电视》2019年4月某期。如需转载,请一定联系本人、一定注明、一定附上豆瓣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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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临近结尾,薇拉以跳楼自杀的方式逼迫爱人尼克做出改变过去的选择,我以为是导演奥里奥尔·保罗为了增加悬疑转折,故意所为,故意得比他的前作《看不见的客人》还生硬。但直到看完全片,我才意识到,这一选择是符合薇拉的情感逻辑和价值取向的,她最后呈现出来的丰满人格形象,具有真正的独立精神,导演对女性有真正的尊重。
这部电影是雷电激发的平行空间故事,做出三四个互相影响、关联的不同时空,其实第一个时空就将人物关系立了起来:薇拉为了女儿放弃继续深造,不做医生做护士,这是她的选择,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个遗憾;薇拉选择相夫教女,这肯定是一种牺牲,我们也感觉在他们恩爱假象的背后,丈夫有出轨迹象,对象很可能是薇拉的护士同事;小尼克美丽乐观的单亲妈妈给与儿子无条件的支持、理解之爱,她与薇拉是相似的;邻居杀妻之后不慎导致小尼克惨死,他崩溃,被捕,自杀,而隔壁那个心事重重、气质抑郁的年长女性,则引我们疑惑她是否与凶案有关……插一句,导演对婚外恋男女抱持的厌恶,从前作延续到这部,这种剧情设计,是符合西班牙这个宗教国家之主流的,悬疑片毕竟商业,照顾大多数人的口味,所以导演对几条副线情感的处理较为粗暴。
当薇拉通过电视联络上二十五年前的小尼克并救他一命后,第二时空里的她,醒来发现自己“实现”了做医生的夙愿,但女儿和丈夫都消失了,随着剧情发展,我们发现拥有“她的丈夫”这一身份的人,也因为相遇时间的错位换成另一个人。有了“一切重来”的机会,薇拉才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只有两样:那个独一无二的女儿——不是《地久天长》所鼓励的二胎或替代品子女;一个真心爱她的专情丈夫。
要赢得这些,薇拉必须先拯救未来的爱人,既不让他困在童年阴影和认同疑惑里虚度人生,也不让他打扰她本人经历过的命运线,她要顺利生下那个独一无二的女儿,按照中式纯爱剧路线,薇拉直接在未来换丈夫就好,但那就不能将故事格局提升至女性掌握命运主动权并保护他人身心健康的大爱与小爱兼备的精神了。考虑好前因后果再选择的生活,会少些遗憾,多些坚定。据说本片灵感源头,是导演想起曾因为孩子的话题与女友争吵,导致分手,又遐想,“如果那天不这样,会不会就……”。若真如此,那么导演用电影体验了“时间重启”故事通常具有的人心治愈感,且完成了研读、理解前女友的过程。这是一封美丽的情书。

海市蜃楼Durante la tormenta(2018)

又名:幻象(台) / 暴风雨的幻象 / 风暴 / During the Storm / Mirage

上映日期:2019-03-28(中国大陆) / 2018-11-30(西班牙)片长:128分钟

主演:阿德里亚娜·乌加特 奇诺·达林 阿尔瓦罗·莫奇 诺拉·纳瓦斯 

导演:奥里奥尔·保罗 编剧:拉拉·森迪姆 Lara Sendim/奥里奥尔·保罗 Oriol Paulo

海市蜃楼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