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影是半年前下载的,看介绍以为是个涉及青少年的罪案悬疑片,然后看了37分钟,就是在妈妈以为麦野跳楼之前,感觉后面一个半小时还是这种家长与学校的矛盾的话就感到绝望,没再看下去,昨天继续看完后,真的心绪难平。

三个段落都是从4月酒吧火灾起始,到7月台风引发地质灾害结束,分别是妈妈、被诬陷误解的保利老师,还有事件中心的儿子麦野同学的视角;妈妈视角里自认为母子相依为命的单亲家庭过得还行,直到儿子离家不归,半路跳车,妈妈再三追问得知是保利老师的暴力行为导致,又因儿子不时地表现出异常举动,三番五次到学校施加压力最终迫使保利老师停职;保利老师视角里他本是个善良单纯负责的语文教师,因为制止麦野在教室发癫继而无意弄伤麦野,平白遭受霸凌学生的冤屈,还因为被女同学提供麦野虐死猫咪的伪证、目睹麦野两次霸凌星川同学从而当众质疑麦野霸凌星川是一个问题学生,最终因星川的诬陷全盘崩溃,事业爱情全部终止。

最后是麦野的视角,也完整地补充还原整个故事:火灾发生时(妈妈视角),麦野与妈妈在阳台对着灭火现场看热闹,期间麦野问妈妈“移植猪脑的人是人还是猪”,妈妈问他是谁提出来的,麦野随便给个“保利老师”的答案,也是妈妈怀疑保利老师不配人师的开端;白天,麦野上学路上遇到了新同学星川(可能是进班不久,行为异于一般男生),因为进校路上几句搭讪被霸道的男同学镰田一伙阻止并嘲笑星川是外星人,之后在无人的乐器仓库,星川自嘲自己有病不想通过手传染给麦野,却不自觉抚摸了几下麦野的头发,麦野心生不快,警告星川跟他保持距离,回家就把头发剪了;次日麦野配合镰田一伙做星川的恶作剧,后来有女同学帮星川处理,镰田一伙嘲笑星川跟女同学为伍像个女生还要强迫星川亲男生,麦野见不得星川被欺辱于是失控发癫,(保利视角)保利老师进屋制止麦野碰伤鼻子。当天放学后,麦野再次认识到星川的有趣,两人逐渐成为玩伴,几天后星川带着麦野去了那个废弃的火车道,穿过隧道找到了废弃的车厢,麦野对车厢的事物充满了新鲜感,二人离开车厢沿着废弃的轨道跑到被封锁的废弃铁道桥边,幻想铁路会通向何处;后来某天课上,星川读错课文后偷偷对后座的女同学嬉皮笑脸,视线转到麦野身上,发现麦野也在看他,又不自觉地瞟向其他地方……

——再某天放学后,星川带麦野到楼后土坡隐秘处找到死去的猫咪(教师视角里,早前麦野女同桌引领保利老师找到猫尸并提供麦野接触过这只猫的证言),星川提到“重生”这个概念,两个人把猫咪遗体带到铁道附近烧了(麦野担心造成火警就用水杯接泥水熄灭,表现出他的社会责任感;妈妈视角见水杯有泥,产生疑心),当晚与妈妈庆祝爸爸的冥寿(妈妈视角),麦野再次提及“重生”;某天星川被镰田一伙关进厕所隔间,刚好麦野进来要如厕,听到星川呼救,为了维持他在校内与星川保持距离的人设,他没有救,逃离了厕所(碰到保利老师,保利老师的视角里,第一次怀疑是麦野霸凌星川),当天放学后,二人来到车厢顶部,有一段对于保利老师的偏见对话(此处是二人把难以启齿的遭遇诬陷给保利老师的原因)以及星川对于父亲要治好他的脑子的看法;再某天放学,路上玩乐,二人有段对世界观理解的对话,第三次提到重生;之后两人多次到废弃车厢玩耍,装饰车厢,在车厢吃东西,玩猜动物的游戏,写两人名字藏行头的作文……

——最终在摘果子时,麦野无意撞倒星川导致星川腿部受伤,回到车厢里,麦野帮星川处理伤情时,星川说到他当时分心才被撞到,因为要搬到异地的奶奶家了,还说麦野可以不用担心他需要在学校里与星川保持距离这件事,麦野心情糟糕,故意说出星川是被父亲抛弃了,星川用一直无所谓的表情肯定他的说法,麦野双手抓住星川的衣领表示不舍得他离开,慢慢发觉自己不太对劲就松开了手,星川却双手搂住他,麦野体会这个拥抱之余,慢慢视线向下移动,发觉星川起了生理反应,他又惊又怒,推开了星川,然后又不自觉地打量着星川下体的膨胀,星川往他身边靠了靠,平静说道“没事,我时不时会这样”,麦野感到无所适从,推倒了星川,顾不得心疼受伤的星川又被自己伤害,仓皇逃离现场(这也是二人末日前最后一次在车厢相处)……

——再之后某天,教室里,镰田一伙故意用油彩弄脏星川的桌子,抢走星川的抹布空中传递,然后抹布被扔到麦野女同桌手里,女同桌是一个嗜好看BL漫画的腐女,观察出麦野和星川有暧昧,故意把抹布面对星川的伸手讨要,麦野无可奈何只得松手给了他,却让镰田一伙抓到把柄,开始起哄,麦野为了维持人设,冲过去跟星川抢起了抹布还把他按在地上霸凌(被保利老师制止,保利视角里是麦野第二次霸凌星川),保利老师的处置方式依然体现出他善良宽容的一面;当天放学后,麦野耳朵带伤,直接来到车厢,心想遇到星川,失落至于他拿着手机发信息召唤星川得到回复,欣喜地等待却等来了妈妈(在妈妈视角里是儿子出现最异常的动作,晚饭不归家,跑到废弃隧道做什么)被妈妈抱住的麦野看到晚来一步默默看着他又离开的星川……

——到了影响三方视角的转折点,麦野坐车回家途中(妈妈视角)对妈妈说“对不起……我,(不)像爸爸一样”,妈妈因为进隧道没有听到日语句尾否定的那个不字,不解其意,只说他不像爸爸那样,言语中无意中表达爸爸是个传统的大男人,妈妈只希望儿子成为正常男人,长大后结婚生子组建一个平常的家庭;回到麦野视角,他在车上说对妈妈说的是自己“不能像爸爸一样(作为男人与女人结婚生子)”,之后接到星川的未接来电,激动时推开行驶中的车门坠地受伤;检查出院后(妈妈视角),面对妈妈的追问,麦野说自己长了猪脑子(猪脑子是对异于一般男生、喜欢男生的隐喻),妈妈问他是谁跟他讲的,麦野情急之下只想到把事情推到保利老师身上;麦野因为养伤没有上学因而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星川;(妈妈视角)妈妈期间三番五次去学校讨要说法,某天在校通过保利老师得知麦野有霸凌星川,回到家在儿子房间找到点火器,儿子也承认霸凌过星川;妈妈次日去星川家拜访,见到星川手臂上有烫伤,身上隐约露出其他瘀伤,妈妈追问得到星川不是被麦野霸凌的证言;妈妈再次来到学校,与保利老师对峙,星川做出“麦野没有霸凌我,倒是保利老师霸凌麦野”的伪证,然后星川被带回教室,(保利视角)保利老师慌忙追上前想质问星川为什么诬陷他,被阻拦,刚好看到走廊联系舞蹈的女同学,想让她跟校长复述那天有关麦野把猫虐待致死的证言,却被耍了,保利彻底失去自证清白的资格;保利面对校方施压,被迫面向公众道歉,妈妈也到场旁观;某天晚上,麦野接到星川去他家谈话的指令,匆忙骑行到星川家,星川给出了他被治好、将要去奶奶家的说辞,并向麦野道别,关门之后,星川又打开门说自己是在说谎,之后麦野没再能见到星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处理这段感情;直到被停职的保利老师冲到学校想找麦野对峙,麦野被关在办公室接受保护,又巧遇校长,二人互相倾诉,麦野意识到自己应该对与星川的情感负责,之后他很满意这次交流,晚上骑车兜风都充满了干劲……

——可能是隔天闹台风,当晚(妈妈视角),妈妈去麦野房间盖被子,临走听到麦野诉说他的梦境,在两人对话中麦野又提到重生,并且暗示自己将要寻死;次日清晨麦野跑到星川家想带他一起“面对危机做重生的准备”,在浴室的浴缸里找到昏睡不醒的星川,掀出浴缸,二人顶着大风和雨水,兴致勃勃地来到车厢里坐下,听到防灾警报声和雨水砂石的溅落响声,星川问“要出发了吗”,麦野坚定回答“这是出发的声音”,然后二人起身来到车头驾驶位,迎接越来越响的“出发的声音”……

回看保利老师的视角,他在台风天当晚发现了星川未被批改的作文里藏头的秘密,他猜出其中的内情,又翻出麦野的作文,也是有藏头,于是去往麦野家求证,大喊“麦野 你没有错 你什么都没做错”,是在说麦野喜欢星川并不是错事,为什么男生喜欢男生会是错误是病态?老师和妈妈凭直觉追到废弃火车道,被告知前方发生泥石流,二人赶到只看见被巨量泥石流覆盖的翻倒车厢。

在臆想的场景里,麦野和星川逃出被压倒的车厢,爬过水渠,在晴朗的阳光下奔跑。“我们会重生吗?”“我觉得不会”“不会吗?”“不会的,还是原样”“太好了”(我们还是我们,依然是互相喜欢的)

回看这个故事,星川永远一副处变不惊的平静表情或是愉快时浅淡的微笑,就像星川自己描述的“受到攻击时放弃挣扎,屏蔽知觉”,被同学霸凌时没有愤怒悲伤的情绪,被父亲施暴后始终把平静微笑展示人前,只有在第一次一起去到车厢、站在车头模拟驾驶,和在臆想中,他与喜欢的人露出开心的笑容。麦野作为单身母亲抚养大的男孩,存在对男性的崇拜仰慕,容易把炙热的友情升华,星川说要搬走时他用不该属于男人的方式哀求他留下,然后他自己也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对劲,看到星川拥抱他时产生了生理反应,以2020年代日本的社会背景,麦野不难看出星川是个男同,他有些慌乱抗拒,他不认为自己也是这类人,之后的美术课上被镰田们起哄,加深了这种抗拒,通过抢夺抹布加霸凌的方式证明自己与星川不是一类人,事后又后悔亲手伤害朋友这件事,来到车厢等待星川重归于好,星川之后也赶过来了,因为妈妈在场,他恪守麦野要他在人前保持距离的承诺,默默离开了;麦野想打破这份成见,就该全盘接受星川,成为一路人,就有了车里与妈妈的对话,但他不想妈妈知道真相而痛苦,只得隐瞒欺骗,造成妈妈对老师的巨大误会;校长告诉麦野“幸福是该所有人都能拥有”,也许是这句话让他决定带星川一起重生,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存在是幸福,对于这边不明真相的父母们来说,没有知道真相的痛苦也算是幸福吧。

星川被父亲PUA成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怪物”,是他对星川这类跟传统同性有明显差别的人的刻板偏见,由此可看出片名的含义就是心怀恶意的偏见,像妈妈为儿子声讨说法被校方当作常见的无理取闹家长是“怪物”,保利老师只是在女性酒吧附近出现就被当作是去女性酒吧的好色暴力男,也是“怪物”,可到底谁才是真的怪物呢?应该是戴着有色眼镜胡乱给学生家长贴标签的校领导,是随口编织伪证言的女同桌,是起哄生事霸凌的男同学们,是妄想治好儿子不存在的病的父亲,也是对本该合理存在的事物抱以抵触歧视的病态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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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也是在五年级那个春夏,4月下旬到7月,与同班三年的同学H真正做了朋友,每天课上课后的时光,还有另外一个同学C,三个人一起玩;我嫉妒他俩可以走得更近,有时跟那人发生冲突,H总是向着我。后来小升初考试,H和C因为户口关系直接进了重点初中继续做同学,我因为成绩好也收到了offer,却被我的好爹劝到普通初中去了,暑假也没有机会再跟他俩见面。直到上了初中之后两个月在超市巧遇,看到他俩依旧如影随形的样子我真的来气,亲手终结了这段友情。后来陆续结交了几个好友,却时不时的想起H,上学放学偶尔也能看到他的身影,有次外面打球遇到了,我也没有交流,尽量避开他略显热切的目光。高中重新分到一个学校,我在新生报名看到了H的名字,他肯定也看到了我的名字,但之后我们互不打扰,可能他真的忘掉我了。然后高二分班,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初中女同学跟H分到一个班,我在某个周末约她去网吧上网,从她的QQ里偷到了H的QQ,我加了之后也没说自己是谁,他也没问,一直无交流。上了大学,军训期间,晚上跟室友去校外上网,看到H在线还发了消息给我,问我考到了那里,我回了他,他也说自己在哪里,我查了下,刚好同一条公交线路,但完全没有找他叙旧的想法,好像聊天到这里就终止了,我也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跟谁在说话,过了半年,我删了包括他在内的不少好友。这几年我才想通,H如果确认那个QQ是我的,是无法从表面确认身份,因为我的QQ没有任何内容表明暗示身份,也许他从我的某个初中同学打听到我,用同样的方法拿到我的号吧。

也许H早先就对我有特别的感觉,三年级赶上班级扩编,重新分的班,在那两年多里,课间做操时,时不时地站到我身后,双手搔弄我的腰,因为我很怕痒就总是在说“不要弄我”,他引以为乐吧,明明矮我半个头的却故意站我身后;H站我前面的时候,我为了找补回来就抓他的痒,他一脸得意说自己不怕痒;四年级有天课间,大家聚在一起相互开玩笑,也没有人当真,但我说H一个无伤大雅的缺点时,他突然破防给我脸上一拳,我以为他生气了就没多想,后来猜想可能被在乎的人当众取笑是个痛苦吧。小学毕业放暑假不久,H带着C来到我家店里找我玩(我并没有告诉过他自家位置),但我独自看店,惊讶之余表示自己离不开,且没有接待他俩的想法,送走他们之后,H再也没找过我,也许我们都是内向的,害怕被拒绝,是我没有他勇敢,多走出一步。

像是片中麦野被星川的某种气质吸引吧,H总是保持微笑或平静又富有智慧的表情,从来没见过他有很明显的喜怒哀乐,在初中往返学校的路上或是在高中校园里偶尔遇见他,都是一个人走,有时带着忧郁的表情,我也没再看到过C与他同行,数次压抑走上去和他对话的冲动,因为自卑;这几年心态巨变让我醒悟不少,曾经的我真的喜欢,喜欢应该是纯粹的,如果现在再遇见他我想告诉他我的喜欢一直存在;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能再遇见,相互的喜欢不是另类。(完)


怪物(2023)

又名:Monster / Kaibutsu

上映日期:2023-05-17(戛纳电影节) / 2023-06-02(日本)片长:125分钟

主演:安藤樱 永山瑛太 黑川想矢 柊木阳太 角田晃广 黑田大辅  

导演:是枝裕和 

怪物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