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想把精神家园从知乎搬一些到豆瓣上,翻到几个月前这篇回答,又想起了那个在诺丁汉的夜晚,听见窗外醉掉的英国人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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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完的夜里,看完了这部电影,专门搜了这个问题,想要记录一下这个夜晚。
过去的几个小时,我一直在搜肠刮肚,想要找到一个隽永的句子能总结这部电影,很可惜,无论在它的旁边加上什么注脚,都有些笨拙地臃肿,显得不过是在自作聪明罢了。最后,我放弃了总结的念头,只是打算用这样一句话来描述塔可夫斯基的《乡愁》:就好像诗突然有了画面。
最开始是被这样一张剧照吸引的,冷清的布景被宏伟的建筑物包裹着,反而使人产生了一种末世之感。而沉浸在这如梦境般呓语中的两个小时,这种感觉却被一种近乎悲壮的抗拒感取代了,并伴随着欢乐颂,在多米尼克按下打火机的时候达到顶峰。渺小与伟大,宗教与世俗,回不去的故土与不求也不得的感情,短短两个小时的电影却倾诉着人之所以为人而不得不面对的太多困境。而这些看似无病呻吟的困境,来源于对世俗生活的抗拒之情,这于安德烈,是抗拒着不如归去却也不如不归的故土情节,于多米尼克,这是因为更加接近真理,而抗拒与众人共沉沦的使命感,之于尤金妮亚,她则无意识地反抗着世俗与宗教对她身为女性的期待与枷锁。
我们能解释或者是解答这种抗拒吗?
没有。至少电影里没有给出答案。
交织了太多宗教与哲学的思考,我一度有一种回到了看纪德《窄门》时的困惑感。明明可以回去,为何远离;明明可以靠近,为何拒绝。不过好在诗的存在,并不排斥多重解读的可能,以或癫狂或神圣的诗句串起来的电影,想必也是如此。
而对于我来说,印象最深的一幕是尤金妮亚在给安德烈打完最后一通电话时,直面镜头,对观众进行长久的审视。如果说安德烈的死亡,是早已注定也无法逃避的宿命——欢宴中,我是燃烧的蜡烛,在黎明积聚烛泪。这,是谁的哭泣,有何骄傲。如何,放下最后一丝欢愉,轻轻死去,隐匿在借宿之地。如何能像文字,照亮死后——这首诗早已预示着安德烈的结局,而尤金妮亚则显得更加难以捉摸,从她的出场,离去,再次出现,诀别,与最后看似放下一切的通话,令人猝不及防。
只是影片结束,我不禁在想,她最后终于是屈服了吗?终于在神的面前跪下了吗?
还好谁也不知道答案。
只是脑海中又响起了吉普赛人的那首古老悲歌:
当我大限已至,请将我直立入土,因为终我一生,总是常跪乞人怜。

乡愁Ностальгия(1983)

又名:怀乡 / Nostalghia / Nostalgia

上映日期:1983-05-17(戛纳电影节)片长:125分钟

主演:奥列格·扬科夫斯基 厄兰·约瑟夫森 多美兹亚娜·佐丹奴 帕特 

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编剧:安德烈·塔科夫斯基 Andrei Tarkovsky/Tonino Guer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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